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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国泰和李文进看着皇帝的龙辇远去,心中越想越是忐忑不安,但又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,只能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。二人有心抱怨郑贵妃就这样拉着皇帝出来,导致他们投鼠忌器畏首畏尾,可又觉得现在郑贵妃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指望,万一惹恼了她,那局势只会更糟,最终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怨言又憋了回去。
不多时,玄武门外的禁卫军便听到城门楼内忽然响起绞盘拉动之声,那是千斤闸开启的声音。果不其然,随后两扇大门咯吱咯吱地缓缓打开,身着明黄常服的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,缓缓步出皇宫。
宫门外,高务实率领麻贵、李如梅、张万邦与大批禁卫军整齐列队,见到皇帝现身,三军将士纷纷单膝跪地,齐声高呼: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那声音震天动地,响彻云霄,仿佛要将这几日京城的阴霾都驱散殆尽。
朱翊钧扫视着眼前的军队,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。当年高务实改革京营,说不仅能为朝廷打造一支能征善战的中枢禁军,还能让这支禁军确保忠诚。无论如何,至少从这次事件中的表现来看,高务实没有夸大其词。
皇帝缓步上前,提高音量,大声说道:“众将士!此次京城突发变故,多亏了你们忠心护主,奋勇勤王。禁卫军、蓟镇军皆是我大明忠勇之师,朕心甚慰!”
皇帝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虚弱,但在尽力大喊之下,仍在寒风中清晰地传至每一个士兵的耳中。将士们听了,心中满是自豪,胸膛也挺得更直了。
“靖国公!”皇帝看向高务实,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,但却没有立刻说下去。显然,他要等高务实的反应。
“臣在。”高务实上前一步,微微躬身,道:“恕臣甲胄在身,不便全礼,死罪。”
朱翊钧忽然一怔,这才打量了他一番,然后颔首感慨道:“日新,你领兵征讨不臣,为朕安南定北、平西征东,但朕却从没见过你全副甲胄的模样,却不想初见之时,竟是在这玄武门外……”
高务实叹了口气,答道:“世事无常,实非凡人能料。好在列祖列宗庇佑,皇上安然无恙……其实这甲胄重得很,臣又病体方愈,如今也正好卸了。”
皇帝哂然一笑,摇头道:“由得你去。不过,朕先说点别的。”
“请皇上吩咐。”
“朕命你为此番所有参与勤王的军队额外赏发一年饷银,以犒劳他们的辛苦与忠诚。这笔赏银,朕意是内帑出一半,太仓出一半……你是地官,你可有异议?”
“臣无异议。”此乃题中应有之义。毕竟这么大一支强军杵在眼前,你来个有功不赏,莫不是打算把禁卫军逼成魏府牙军?不仅要赏,还得第一时间表态。
“那好,另外就是有功将领的升赏,内阁也要早日拟定,不可懈怠。”
高务实躬身领命:“臣遵旨,陛下圣明,将士们必感恩戴德,愈发效忠于陛下。”
两位成熟的政治家做完了该做的事。
随后,皇帝微微皱眉,看了看四周,轻声对高务实说道:“务实,朕有要事与你密谈。”
不熟悉的人直呼其名算是侮辱,但以他们君臣的情谊,则只代表一件事:皇帝要说的话颇为私人,直呼其名反而是故意展示这种亲密。
高务实会意,与皇帝一同走进旁边的偏殿,同时眼神示意麻贵等人安抚军心。麻贵他们都是将门出身的老军头,欠身表示领命。
偏殿内,熏香轻袅,火炉散温。皇帝坐下后,长舒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务实,此次事变,里里外外发生了诸多意外,但不论如何,朕希望能避免牵连贵妃母子。
郑国泰和李文进这二人,趁朕昏迷不能视事,强迫贵妃参与此事,妄图借此控制内外两朝,贵妃和常洵不过是他们的傀儡和工具罢了。朕希望你能看在朕的面上……只诛首恶,余者不论。”
高务实微微皱眉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陛下,郑国泰和李文进意图谋反,罪大恶极,作为主犯惩处他们,臣并无异议。
然,郑贵妃懿旨几乎无事不与,全程参与其中,而福王虽未直接行动,却也身处漩涡之中,若对他们毫无处置,臣恐朝廷实在无法向百官及天下人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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